轻柔的女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。乐茶转头,看见曼蒂科尔修女站在路边的晨雾里。橘黄色的发丝从头巾边缘漏出几缕,在阳光下像融化的蜜糖。她怀里的皮箱看起来沉甸甸的,浅蓝色的眼睛带着几分怯意。
“上来吧姑娘!”老汉热情地挪开一筐蔬菜。乐茶伸手想帮忙接皮箱,修女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,头巾下的耳朵可疑地动了动。
牛车继续晃晃悠悠地前行。乐茶抛接着随身带的扳手,金属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。“怀表收好了吧?”他随口问道,目光追随着天空中掠过的鸟群。
曼蒂科尔点点头,头巾的阴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:“修复得很完美,谢谢您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水面上。
“没啥,钱给够了就行。”乐茶咧嘴一笑,工装裤口袋里的零件随着牛车的颠簸叮当作响。他注意到修女的手指始终紧攥着皮箱把手,指节都泛白了。
当普罗霍洛夫卡的磨坊出现在视野中时,乐茶才发现身旁的座位空了。他困惑地环顾四周——曼蒂科尔就像融化在晨雾里一般,连道别的声响都没留下。
“奇怪……”乐茶挠挠头,感到有些奇怪。
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自己的工作吸引了——坏掉的座钟比他想象中还要陈旧。乐茶仰头望着锈迹斑斑的外壳,心里不由得一颤:“不会要修很久吧……”
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速战速决。他费力地挪开钟体,暴露出它的后背。
乐茶迅速地卸下了背板“让我看看……”他仔细检查着机械结构,“这个齿轮磨损有点严重啊。”
乐茶吹了声口哨,从工具包里翻出备用齿轮:“普通的年久失修,太正常了。”
正午的阳光透过钟楼的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乐茶换上新的齿轮,又抹上润滑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