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柏清河,乐茶推开“齿轮时光”的店门时,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晨光透过橱窗照在工作台上,细小的灰尘在光束中飞舞。老亨利从摇椅上直起身,烟斗在工具箱上磕出“咚”的一声响。
“来得正好。”老人从柜台底下拽出个鼓鼓囊囊的工具包,“普罗霍洛夫卡村里教堂的钟坏了,你去修修。”他故意捶了捶自己的腰,“我老胳膊老腿了,一动就得散架。”
乐茶接过沉甸甸的工具包,工装裤的布料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他挑起眉毛:“您就是懒得去吧?”机油味从敞开的工具包口飘出来,混合着皮革和金属的气息。
“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啊?”老亨利的胡子气得直翘,烟斗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“下一步是不是就想欺师灭祖了啊?”
乐茶笑着举手投降,晨光在他指尖跳跃:“行行行,我这就去。”他转身时工具包里的零件叮当作响,鞋子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路过“玛莎的秘密花园”时,乐茶透过橱窗看见黄星耀正踮着脚往高处花瓶插花。年轻人雪白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,露出手腕上淡淡的疤痕——那大概是某战斗留下的纪念。玛莎店长突然推开店门,珍珠耳环在晨光中闪闪发亮。
“看什么看!”她叉着腰站在门口,“今天玫瑰到货,他们两个要忙到天黑!”镶着金边的裙摆扫过门槛,带起一阵浓郁的香水味。
乐茶耸耸肩,工具包的皮带勒在肩上沉甸甸的。他沿着河岸走向城郊,柏清河的水面泛着细碎的银光。一艘货船正缓缓驶过,汽笛声惊飞了岸边的白鹭。
“小伙子,去普罗霍洛夫卡?”赶牛车的老汉拍了拍身旁的空位。车板上堆着新买的日常用品,已经一些品相不太好的蔬菜。
乐茶利落地跳上车,工具包里的零件发出欢快的碰撞声。“听说村里有个很厉害的老师?”他把玩着扳手,扳手在太阳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。
老汉闻言眼睛一亮,皱纹里都漾出笑意:“潘哈德老师啊!”粗糙的手掌拍得车板咚咚响,“我家小孙子现在能写自己名字了!”牛车吱呀吱呀地前行,车辙在泥路上压出深深的痕迹,“只要些卖不掉的瓜果当学费,你说这世上……”
“能搭个便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