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

她轻轻嗅着他脖子里的檀香味,喉咙一阵阵发紧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悄悄在他耳畔问:厂督,我重不重?

她向来不修边幅,对自己的容貌和轻重采取放任自由的态度,如今竟难得开始嫌弃自己起来。

厂督一个男人都能这么香、这么精致,精致到连指甲缝里都挑不出一丝毛病,而她是土里打滚上蹿下跳的野猴子,与他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。

他牵唇笑了下,她重吗?自然是不重的。

十几岁的姑娘,落入他眼中是最好的风景,身子娇娇软软,又温温热热。

她在他的后背,亦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降临在他身上,让他这辈子不必再顾影自怜。

看着她两只葱段般的手指头在他胸前紧张地打架,他忍住笑说:不重。

她心里这才松快下来,手指也再不胡乱勾绕,乖乖地放在他胸口。

他忽然想到什么,有件事不同她说,似乎不尽兴,偏过头只瞥到她的轮廓,心里也已经满足,妃梧,我没杀她,可也不会再重用她。

她怔了怔,那您

他望着长街尽头,紧接着又道:她不是头发梳得好么,往后不用她提刀,回提督府让她专门为你梳髻可好?

她的喜悦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,您说的是真的?

他嗯了声,她高兴得恨不得在他后背翻个跟头,脑袋一热,扑在他下颌亲了一口。

温软的唇面贴过他流畅的下颌线,轻快而笨拙的吧唧声,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。

她亲完一愣,浑身血液仿佛逆流,身上的骨头也酥软下来,像是烈阳下的冰凌,顷刻间融化得一干二净。

他也怔住了,满脑子乱七八糟,竟生出几分晕眩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