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寒微微讶异一瞬,这是在关心他么?
他懒懒笑着接她的话:忘了告诉你,他叫彭越,是我东缉事厂的三档头,
说罢顿了下,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那血人,牵唇一笑:武功高强可惜智谋不深,下辈子做人还需再练练。哦,对了,当日在司礼监衙门口拦你的锦衣卫,便是这人的兄长。
原来如此。
她还记得他说过,那人被他剥了皮挖了眼,这三档头也是她前头在锦衣卫衙门见过的,那碗茶就是他递上来的,原来是为了给兄长报仇。
让她死应该是更好的复仇方式,可他却偏偏选了这样的法子。
也许底下人也知道,她在他心中并不十分重要,死亡只会带来短暂的心痛,可揭他的伤疤却比杀人还要痛快些。
这样想着,手指已不经意攥紧他的手掌,温温热热,带着细微的颤抖。
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?
他眉梢一挑,凤眸眯起,你想救他?
她摇摇头说不是,又顿了顿,有些胆怯地望着他:您愿意听我说吗?
见他轻轻颔首,她才咬了咬唇道:他兄长罪不至死,可您却杀了他,如今来找您寻仇也是人之常情。
梁寒面色一黯,见喜赶忙续道:我不是替他说话,他们做错了事理应承担后果,可这也远远足够了,您给他个痛快吧。还有,他的错和旁人无关,您别为了这个惩罚妃梧姐姐和那些护卫,他们是无辜的。
听到妃梧二字,刑架上的人明显震了震,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。
梁寒冷眼瞥过去,慢条斯理道:戳心窝子了?你那点龌龊的心思,以为咱家不知道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