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寒含笑揉揉她脸颊,轻快地说:若不是你贪睡,也不至于折腾成这样才见着。怎么,不敢看吗?这叫弹琵琶,是个动听的名字。
见喜紧紧闭着眼,可那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狰狞面孔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阉狗不得好死阉狗你不得好死
细碎而低沉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撕扯出来,像嘲哳嘶哑的管弦,一句说完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。
这声音甫一入耳,她指尖便是轻微一颤,在他的视线里不自觉地蜷缩起来。
而他却心绪却渐趋平静下来。
这些年听得最多的便是这样的话。
阉狗是旁人对他的称呼,而不得好死或许就是他将来的结局。
往常说这个,至少是要割了舌头的,可今日他不想。
他忽然也想让她听听。
直面这样的场景,让他心中无限舒快和满足,也头一回带来忐忑。
她的世界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,他是最大的污点,带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,拉着她在地狱徘徊。
也许只有她亲眼见到了,才能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。
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心血来潮想将她一起带来,兴许是一时脑热。
想让她看到关于他的一切,包括光鲜的、阴暗的,无限接近天堂的、也无限接近地狱的。
她握着他小指不放,哆哆嗦嗦的声音传来:厂督这人是谁?为什么要下药,是想要对付你的人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