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哀叹了声,是不足挂齿,哀家原也不想管太监娶妻之事,横竖也没个下文。若是寻常百官家的喜事,哀家还能道一句早生贵子,可到你这,哀家只恨自己胸无点墨,连个贺喜的词儿都想不出来。
梁寒脸色微微一沉,嘴角却仍漾着极浅的笑意:臣倒想知道是谁同太后说这糟心事的,让您如此费心,底下那群嘴碎的该抽筋剥皮才是。
这话一出,满屋子的人背脊一凉。
太后冷声笑道:除夕之夜掌印夜闯坤宁宫,杀了皇后跟前五个婢女,事儿闹得这么大,哀家不该知道么?还是说,掌印觉得哀家的慈宁宫最好是铜墙铁壁,与世隔绝才好,您在外头威风八面,哀家在病中管不得了?
太后说得急,喉咙一痒,忍不住咳嗽了几声。
梁寒冷眼瞧着,毫无半点关切的神情,待她咳完了安静下来,才慢悠悠道:几个宫女胆大包天,在宫中滥用私刑,栽赃诬陷,皇后娘娘年轻,未必压得住身边的下人,臣若不杀鸡儆猴,往后她们能爬到皇后娘娘头上去。
他惯会替自己开脱,即便说得有理有据,可太后显然听不进去,侧过脸来盯着他,可哀家听说,被扣在坤宁宫的是掌印的对食?
那又如何?
梁寒垂眸笑了笑,即便她不是,臣也不做这徇私枉法之人,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,太后在宫中多少年了,这规矩不该臣来教您。
太后被他气得一噎,憔悴不堪的一张脸目眦欲裂,大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