钗裙首饰到底没让她迷了眼睛,知道苍蝇再小也是肉,何况陛下大方,隔三差五地差人送好东西来,她们是秃头和尚跟着月亮走,再怎么样也能沾点光。
前头打马吊赢来的金锭子给了她教训,老祖宗这人不大靠得住。
细细想了两日,她甚至觉得那就是厂督给她下的套,知道她输不了,便往死里坑她。
如今光有个掌印夫人的名头,身上却被掏了个干净,说出去都没人信。
司礼监值房。
慈宁宫差人过来,说太后今早醒了会,想要见掌印。
梁寒也不急着回,慢条斯理地看完了桌案上的题本,手里的笔杆子舞得嗖嗖作响。
一个多时辰过去,终于搁下紫毫,按了按眉头,饮了口茶。
一抬眼,那小太监仍然低头躬腰地守在一边。
他终于缓缓起身,悠悠然开了口:走吧,别让太后她老人家等得寂寞。
太后这身子骨还没他想得那般硬朗,不过是暗中下了一剂猛药,竟昏昏沉沉睡了三五日,连皇后去了都吃瘪。
这般没用,还怎么跟他斗法?
他冷冷一嗤,提着袍角跨进慈宁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