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熠唇角微微扬起,转动着手中的杯盏,笑道:色泽鲜润浓郁,像红玉髓。
贤妃柔和地笑了笑,知道他只说茶汤颜色,却闭口不提滋味,想来是不大喜欢的,我家祖传的肠胃虚弱,自小喝普洱长大的,陛下若是不喜欢,我再给陛下沏顾渚紫笋。
赵熠忙拉着她衣袖,道:不必麻烦,我就喝这个。说罢狂饮了一杯下去,喉咙生生呛了几下,咳得满脸通红,止都止不住。
贤妃忙过去拍拍他的后背,急得发笑:陛下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?
赵熠似乎有些不高兴,一边唔唇咳嗽,一边道:别当我是小孩子。
贤妃微微一滞,放在他后背的手有些无措,一下下拍得毫无节奏。
她忽然觉得殿内太过安静了,于是赶忙唤妙蕊送些点心进来,又想到什么,笑着说道:见喜今日在我宫中,就是梁督主的那位对食,陛下想不想见一见?
赵熠目光闪烁了一下,瞧瞧,他来时连个小跟班都没让进,她倒好,巴不得阖宫上下都叫进来看热闹。
半晌,他扯了扯唇角道:好啊,我也想瞧瞧厂臣看上了个怎样的姑娘。
见喜正在花房修剪,听到陛下传召惊得一愣,忙搁下手中的修枝锯,洗干净了手,又好生理了理裙裳,这才跟着端点心的妙蕊前后脚进了暖阁,朝赵熠及贤妃行了大礼。
白白嫩嫩的姑娘,小脸儿只有巴掌大小,一双杏眼黑白分明,澄澈得像雪后的天空。
从外貌来说,的确不算是惊艳的长相,可就是有种怯怯的懵懂与纯粹在里面,至少在紫禁城这个大染缸里,是一种没有刻意浸润或雕琢过的娇俏,确实与众不同。
赵熠啧了一声,向贤妃道:原来厂臣喜欢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