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水车节点的固守

他低头。

菌丝在地面拼出三个字:“信他否?”

他没回答。

他只是缓缓抬起左手,将怀表从口袋中取出,轻轻放在铜壳边缘。然后,他闭上眼,右手猛地将璇玑图插入铜壳中央的凹槽。

嗡——

一声低鸣,像地底深处传来的心跳。

铜壳表面的波纹骤然加剧,一圈圈扩散,速度越来越快。他的掌心裂口再次渗血,灰蓝纹路疯狂跳动,仿佛要破皮而出。他知道,地脉在回应他。璇玑图激活了,但它需要“锚”来稳定频率。而那个“锚”,就是怀表。

他睁开眼,看向那枚静静躺在铜壳边的怀表。

信他否?

不是问赵铁柱,不是问父亲,不是问祖父。

是问他。

他弯腰,拾起怀表,指尖抚过那行刻字:“不可同时使用”。

然后,他笑了。

笑得极轻,像风吹过枯草。

他抬起手,将怀表缓缓推向璇玑图的插槽。

两样东西,终于要碰在一起。

就在即将接触的刹那,他忽然停住。

不是犹豫,是感知。

他低头,三指再次搓地。

东南方向,那丝温差消失了。

取而代之的,是一股极细微的震颤,从西北传来——祠堂方向。

有人在动。

不是陆子渊。他还没醒。

是另一个频率。

陌生的,却带着某种熟悉的节奏。

他猛地抬头,看向祠堂。

风停了。

菌丝突然剧烈抖动,地面拼出新的字:

“他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