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谷机轰地一震,星刻纹爆蓝光,裂缝中蓝膜狂抖,像有东西要冲出来。光束里的陆子渊脸色一变,鼎阵乱了,二十四尊鼎短暂错位。
就在那一瞬,他听见了。
一声极轻的唤,从地底来,沙哑、累,却熟得不能再熟:“砚儿……”
是父亲。
他眼眶发热,不敢眨眼。他知道,这是最后机会——只要维持这频率三分钟,地门就能全开,父亲的魂就能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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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也知道,陆子渊不会让他成。
果然,光束里,陆子渊冷笑,抬手一挥。鼎阵中心升起铜链,缠住骸骨,狠狠拽回阵心。同时,打谷机的齿轮开始倒转,菌丝发黑,迅速枯死。
陈砚咬牙,双臂死撑,硬撑节奏。汗从额头滚进眼,火辣辣地疼。手臂抖得快抽筋,可他不敢停。
“子时三刻,地门开。”他又念一遍,声音嘶了。
残卷猛地一震,所有纹路全亮,根系图和星轨完全重合。地上二十八道线同时爆光,汇向裂缝中央。
蓝光冲天,撕开晨雾。
那一瞬,他仿佛看见父亲站在光里,伸手,嘴动,像要说话。
可下一秒,光灭了。
打谷机停了,齿轮卡死,菌丝成灰。
祭台静了。
只有铜像眼眶里,还留着一丝没散的蓝,像泪。
陈砚跪下,手撑地,喘得厉害。残卷贴胸口,冷得像冰。
他知道,刚才那一瞬,父亲差点回来了。
也明白,陆子渊的力,比他想的强得多。
但他更清楚一件事——
父亲没死。他的魂还在鼎阵里,等他去救。
那台打谷机,只是开始。
他慢慢抬头,看东方渐亮的天。虚宿没了,可星轨的痕还在。
他低声说:“爹,我还会来的。”
然后,拔出铜烟杆,插回日晷底座。
晨光洒下,祭台如常。只有那二十八道刻线,隐约泛着一丝未散的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