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子渊笑:“你一直记坐标,现在终于能用了。”
话音落,她猛地冲出去,不是冲鼎,而是扑向陆子渊后颈。茶盏砸下,瓷裂声清脆,碎片四溅。陆子渊闷哼,铜刀脱手,后颈渗出青血,混着菌丝,滴进鼎底凹槽,发出“滋”的一声。
鼎里那张脸扭曲了,绿光乱闪,拼好的面容开始溃烂,眼眶塌,嘴角撕开,像被无形的手撕碎。
周映荷摔在地上,左手撑地,右手被碎片划破,血滴进地上的根纹。土缝里的纹路微微一亮,像被唤醒的神经,迅速向四周爬去。
陆子渊转身,抬手要抓她。陈砚正要冲出去,却见周映荷抬头,嘴唇动了动。
她说:“他用你爸的脸……在鼎里哭。”
声音很轻,却像刀子,扎进陈砚耳朵。
他僵住了。
鼎里那张脸,确实在动,可那不是他爸——那是模仿,是复制,是某种东西在学“像人”一样哭。而他爸,也许早就被吃干净了,成了这场仪式的养料。
陆子渊抹了把颈血,冷笑:“你以为他在哭?他在笑。他在等你,等了二十年。”
陈砚慢慢站直,残卷在掌心发烫,铜烟杆滑进手里。他盯着鼎底那个空槽,忽然笑了。
“你说错了。”他声音平得像没波纹,“我不是来救他的。”
“我是来关上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