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铁柱收起机械臂,盯着水利图看了很久,忽然问:“圆心在哪?”
测绘系统拟合共振环,指向镇南。坐标不断收窄,最后停在陈家老宅地基下,误差不到半米。系统“滴”了一声,短,冷,像在确认一件没法回头的事。
陈砚站起来,残卷贴在胸口,朝老宅走。院门塌了半边,门槛被水泥封死,缝里长出细茎草,叶子泛着绿光,像是体内流着不属于这世间的光。他蹲下,把残卷按在门槛裂缝上。纸面瞬间发烫,烫得他松手。残卷落地,背面纹路亮起,光像根须爬了三寸,停了——像被什么拦住。
“它进不去。”赵铁柱说,声音有点抖。
院外传来脚步。周映荷站在矮墙边,手里攥着一张湿透的草纸,边缘卷曲,像刚从水里捞出来。她没走近,只把纸递过来。纸上自然生成的荧光纹,像液体渗进纤维后结晶留下,弯弯曲曲,像活的血管。陈砚接过,指尖碰到纹路,残卷又热了一下,像在回应。
他把残卷盖在草纸上。光纹激活,迅速延展,形成完整圆环,二十三个点均匀分布,第七点对应粮仓地窖,第十三点在祠堂鼎位。圆心直指老宅灶台下,纹路交汇处浮出一个古字:“枢”。
周映荷站着没动,指尖还在抖。她嘴唇动了动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子时三刻,生门闭。”
陈砚看她,她没再说话,手缩回袖子里。荧光纹在她皮肤下游走,像活物,像寄生,像某种古老的印子正在醒来。他忽然明白,她不是碰巧来的。她是钥匙的一部分,甚至,可能是最后一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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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铁柱蹲下检查墙根,水泥剥落处露出半截电线。他顺着挖,掏出一把黑枪——电击枪。外壳腐蚀了,但能量灯还亮着,指针停在“06:57”。枪身刻着“陆子渊”,握柄内侧一行微刻数字:“24/24”。
“时间对得上。”赵铁柱低声说,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“你出生那会儿。”
陈砚没接枪,只把铜烟杆插进灶台下的地缝。杆身又震了,频率和本子上“子时三刻”的波形完全一致。他闭眼,残卷贴掌心,心里默念:“困在哪?”画面浮现:地下三米,土层里埋着块金属板,表面刻满星图,中心凹槽和烟杆底纹吻合。星图边缘有二十四个插槽,现在空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