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回屋,把木匣打开,茶盏放上。他搓了搓手指,按地静心,默念:“脉何在。”
盏中水又颤,光影重现。山形比刚才清楚,四个光点稳稳闪着,中心那点最亮。他伸手调灯,火光一晃,投影边缘的齿纹清晰了——七道,和他掌心的疤一模一样。正要细看,院门“吱呀”响了一声。
周映荷站在门口,手里拎着粗麻布包,边角绣着暗纹。“我忘了拿茶盏。”她说。
陈砚没动。
她走进来,目光落在木匣上:“它,还有齿轮。”
周映荷点头,伸手去拿茶盏。
陈砚拦住:“这茶盏不是农技站发的。”他盯着她,“镇上没人用这种老瓷。釉色、胎质、底款,你从哪儿来的?”
周映荷慢慢缩回手:“我娘留的。”
“你娘姓啥?”
她不答。
陈砚松手:“你袖口那东西能激出投影,你早知道,所以才会出现在槐树下。”
周映荷沉默一会儿,从布包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,放在桌上。纸上山形路线交错,画成阵图。字迹苍劲,是他父亲的。
“这张图,”她说,“是你爹画的。”
她按住纸角:“可你爹不知道,我娘是陆家小妹,也是最后一个守谱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