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抬手往心口一按,体内一股浊气翻涌,掌心黑痂簌簌剥落,落地成沙。沙粒中,微型绿灯虚影缓缓升起,与首领腕上的那枚遥遥呼应。
墨鸦突然开口:“灯不来自他,来自‘嫁接’——你们当年,也有人做过一样的事。”
空气凝固。
首领猛然抬头,眼神如刀。他身后的两名守时者同时后退半步,道袍无风鼓荡。
“嫁接?”首领声音发颤,“谁告诉你的?”
“没人告诉我。”墨鸦平静,“我只是听见了——你敲阵眼时,地脉在唱‘别进来,会变成花肥’。可花肥从哪来?总得有人先施肥。”
首领胸口剧烈起伏,忽然抬手扯开道袍前襟。
一道旧伤赫然显现,横贯心口,边缘带着细密雷纹,像是被什么带电的刀具反复刮过。
黑焱瞳孔一缩:“这伤……是用你的鼎刮出来的。”
方浩低头看鼎。雷纹安静,可他记得——那夜他穿越而来,被天雷劈在玄天宗废墟,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这鼎当锤子,敲了四十九天的碎石修山门。当时鼎底雷纹发热,他随手在石板上划拉过几道……
难道那一划,划到了五万年前?
“你……”首领盯着方浩,声音沙哑,“你不是守门人,你是……开关。”
“开关?”方浩笑了,“我这人最怕当工具人。要不这样——你们告诉我,这绿灯到底是啥?我头顶这‘锚点’绑着谁的命?要是说得明白,我请你们吃顿饭,就用这锅底焦糊炖牙结石。”
首领沉默良久,忽然抬手一挥。
空中浮现出七盏残破绿灯虚影,排列成环,缓缓旋转。每盏灯都缺一角,灯芯微弱,像是随时会熄。
“五万年前,时间之门将崩。”他低语,“守时者以身为祭,点燃‘七罪灯’,镇压裂隙。可最后一刻,有人做了‘嫁接’——将罪责转嫁,让替身承受反噬。”
他目光落在方浩头顶:“你身上的‘垢链’,是第七盏灯的残魂。你不是窃门者……你是替罪灯的转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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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浩没动。
掌心的晶体还在跳,皮下的垢痂还在渗。可这一次,他没擦。
“所以你们找我,不是要杀我。”他缓缓道,“是想确认——我到底是谁的替身?”
首领没回答。他只是抬起手,指尖轻触那道雷纹旧伤,低语如风:
“当年那一刀……是谁下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