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顺着指尖滴落,砸在焦土上,发出“嗤”的轻响。
墙上的手印一只只握紧,像是要把什么从里面拽出来。方浩的手还贴在那块带血的掌印上,玉牒在胸口裂开一道细缝,渗出的血混着灵力,在皮肤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符文。
“别动。”他低声道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都别动。”
楚轻狂的剑尖还在滴血,墨鸦的算筹断成七截,陆小舟跪在地上,耳朵流着血,却死死抱着药篓。黑焱缩在青铜鼎耳上,尾巴卷着自己,连骂人都忘了。
只有那鼎,还在微微震颤,像是听见了什么。
方浩咬破舌尖,一口血喷在鼎口。青铜鼎“嗡”地一震,一道微光从鼎腹透出,映在他掌心——一张巴掌大的铜镜缓缓浮现,镜面蒙尘,边缘刻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:“因果昭昭”。
“系统出品,绝不坑爹。”他喃喃一句,镜面突然一亮。
墙上的手印猛地一颤。
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从墙体中缓缓剥离,像是从老旧画卷里走出来的古画人物。面容枯槁,却又带着几分熟悉——和玉牒投影里的初代宗主,一模一样。
只是这人影开口时,声音却像婴儿啼哭与老者低语混在一起,听得人脑仁发胀。
“篡誓者……当诛。”
方浩没动,只是把因果昭昭镜往前一推:“你说我篡誓?那你先说说,你立誓那天,签到系统是谁给的?”
残魂一滞。
“你封印深渊那夜,看见的穿越坐标,是不是我?”方浩冷笑,“你玉牒里存的影像,最后定格的画面,雷云形状、时间流速、空间扭曲角度——跟我穿越那天,分毫不差。”
残魂怒吼:“凡人安敢质问祖师!”
挥手就是一道魂力抽来,空气像被刀劈开。墨鸦刚想抬手布阵,算筹直接炸成粉末。楚轻狂横剑格挡,剑身嗡鸣,几乎脱手。陆小舟闷哼一声,昏了过去。
黑焱缩成一团:“这老头疯起来比我还狠。”
方浩却笑了。
他一把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玉牒,指尖在裂痕处一划,鲜血涌出,顺着玉牒流进因果昭昭镜。
镜面轰然亮起。
光影投射而出——不是记忆,不是幻象,而是一间实验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