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入山取木,制五雷令

说罢,他取出一把特制的青铜斧,斧刃呈月牙形,上面刻满了细密的雷纹,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。“劈木时要顺着木纹,不能用蛮力,不然会伤了雷气,就像摘果子要轻拿轻放,猛拽会伤了果树。”

张玄真站在裂缝旁,眯着眼观察片刻,找准木纹走向,然后挥斧轻轻劈下。斧刃入木时竟没发出寻常砍柴的“咚咚”声,而是像切豆腐般顺畅,只听“丝”的一声轻响,木屑便簌簌落下。那些木屑不是寻常的黄褐色,而是带着淡淡的紫金晕,落在地上,竟还在微微发光。

随着斧刃缓缓深入,一段尺许长、碗口粗的枣木心露了出来。果然通体紫金,纹理间仿佛有电光流转,像有无数细小的银线在里面穿梭。凑近了便能闻到一股清冽的雷气,不似硫磺的刺鼻,倒像雨后空气的清新,吸入肺腑,让人精神一振,连日来修炼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。

“这木心已吸收了三年的日月精华,雷气收得又纯又稳。”张玄真小心翼翼地将木心从树中取出,动作轻柔得像捧着婴儿,“若是刚被雷击就取,雷气太燥,容易伤主;放得太久,雷气又会散。三年,不多不少,正好。”他用红布将木心仔细包好,外面再裹上两层棉布,生怕被磕碰。

回到玉清观,张玄真将枣木心挂在雷坛的墨玉旁。墨玉散发的温润之气与枣木心的雷气相互交融,形成一层淡淡的白晕,细看之下,仿佛有紫气在其中流转。“让它在这再吸收七日雷气,与你的雷丹气息相合,刻出来的令牌才能与你心意相通。”

叶法善则捧着《五雷法要》回到西厢房。书是线装的,纸页泛黄,却保存得极好,没有虫蛀的痕迹。里面记载的“五雷符”画法精妙,每一笔都有讲究:“天雷符”的起笔要如闪电破空,笔锋需凌厉,像要刺破苍穹;“地雷符”的收笔要似山崩地裂,力道需沉厚,仿佛能撼动大地;“云雷符”的弧线要像云雾缭绕,需圆润流畅,藏势待发;“水雷符”的折线要如惊涛拍岸,需刚劲有力,带着冲击之势;“社雷符”的圆点要若星辰密布,需大小均匀,象征雷部星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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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试着在废纸上临摹,起初总把握不好笔力。“天雷符”的起笔太软,像条没睡醒的软蛇,毫无气势;“地雷符”的收笔太轻,像羽毛落地,没了厚重感;“云雷符”的弧线画得太僵,像用尺子量过,没有云雾的灵动。

张玄真来看他练符,见了那些歪歪扭扭的符纸,眉头拧成了疙瘩,一把夺过毛笔:“你这画的是符还是虫?雷符要的是‘气’,不是描样子!”他蘸了点朱砂,在纸上示范,“画雷符要用‘腕力’,手腕要活,像握着一条活鱼,既能发力,又能灵活转向。你看这起笔,要像甩鞭子,猛地一抖,力量就出去了,带着股破空的劲!”

老道边说边画,笔锋在纸上划过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,墨迹未干,纸上竟隐隐有电光闪烁,引得桌角的铜铃轻轻“叮”了一声。叶法善看得目瞪口呆,这才明白,画雷符不仅要形似,更要注入雷气与意念,否则只是空有其表的死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