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堂的彩绘玻璃将夕阳滤成斑驳的光影,洒在夏无言深蓝色的长衫上。他手中的羽毛笔悬在信纸上,墨水滴落晕开一小片蓝黑色。
“我听说……这附近好像又有危险。”塞拉斯神父的白袍袖口扫过忏悔室的门框,银十字架在他胸前微微晃动。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凝重,“你们虽然是冒险者,但也请小心些。”
夏无言缓缓放下羽毛笔,笔尖在墨水瓶边缘轻刮两下:“谢谢,我们会小心点的。”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。
“什么危险?”熊智贤的脑袋突然从厨房门框边探出来,脸颊上还沾着面粉。他手里的汤勺滴着酱汁,在石板地上留下深色的斑点。
塞拉斯神父转身时,圣徽项链发出轻微的碰撞声:“啊,是这样。”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,“刚刚接待的那位修女,她在游历途中感应到了类似死灵法师的气息。”老人的目光扫过教堂高耸的穹顶,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可名状之物,“那种邪恶非常危险……”
“没事的啦!”熊智贤挥舞着汤勺打断道,酱汁甩到了忏悔室的帘子上。他满不在乎地用围裙擦着手,“我们和死灵法师打过架的,再危险能有邪教那次危险吗?”说到最后几个字时,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,像是想起了红线虫在皮肤下蠕动的触感。
塞拉斯神父花白的眉毛舒展开来,眼角的皱纹堆叠成慈祥的弧度。他伸手拍了拍熊智贤的肩膀,面粉从围裙上簌簌落下:“愿圣光庇护你们。”转身时,他的长袍下摆扫过烛台,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。
……
出租屋的木门被猛地推开时,简风文的衬衫下摆还沾着泥浆。他反手锁门的动作过于急促,钥匙还在锁芯里卡了一下。
“我……感觉潘哈德先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村子里的人。”他边说边卸下背包,HK-416C的枪管在布料下露出半截冷光。
乐茶从工作台前抬起头,工装裤上沾满机油。他伸懒腰时,脊椎发出轻微的“咔嗒”声:“这是肯定的。”随手抓起块抹布擦着手,“一个有学识的人,愿意来这种穷乡僻壤教书……但君子论迹不论心,不是吗?”
“论心我是你爸爸!”熊智贤凑了过来。他的的帽子歪到一边,此刻正试图用手肘压住乐茶的手腕,却被反手拧住了耳朵。
简风文看着扭打成一团的两人,叹了口气坐到夏无言旁边。狙击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茶几:“那我就再多观察观察吧。”木制桌面被他敲出规律的声响,像是某种摩尔斯电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