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亨利吐出一口烟,烟雾在夕阳下呈现出淡淡的金色:“真是疯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乐茶轻声笑道,“疯得让人敬佩。”
老亨利盯着画纸上的火车,突然问道:“那这玩意儿跑起来是什么动静?”
乐茶闭上眼睛,仿佛真的听到了记忆中的轰鸣:“像雷声贴着地面滚动,汽笛一响,几里外都能听见。”他睁开眼,笑道,“第一次见到它的人,有的吓得跪在地上,以为是钢铁巨兽。”
老亨利哼了一声:“换我我也跪。”
乐茶笑着摇摇头,目光重新落回画上:“可惜,铁路修完,大坝建成,它们就被拆除了。铁轨回收,路基推平,只剩下几张老照片,和像我这样……画得歪歪扭扭的回忆。”
老亨利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用烟斗杆敲了敲乐茶的脑袋:“所以你画机械,是因为它们不会抱怨你画得不像?”
乐茶尴尬地抓了抓头发:“因为……机械可以尺规作图嘛。”
老亨利嗤笑一声,烟斗里的火光忽明忽暗:“那你说的这个‘铁路’,又是什么东西?我可从来没听说过。”
乐茶望着门外,夕阳的余晖将柏清河的水面染成金色,远处的渔船正缓缓归港。他轻声说道:
“那就是……另一个传奇的故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