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十七御剑飞行,再次看了眼邕江,忽然间笑了笑道:“大伯,你不觉得,其实这件事,也蛮有趣的么?”
“有,有趣?”
“是啊,很有趣。”
邕江一头雾水,满心困惑的道:“我能理解,你的遭遇坎坷,几乎一生都是在死亡线上游走,所以早就看淡了生死,但他们……”
“不,大伯,你说错了。看淡生死……”夜十七自嘲一笑,又道:“死是什么,是消亡,是一切全部消失,不复存在。这个世界上,不会有真正不怕死,能够看淡生死的人,只是有些东西,或许比生死更重要罢了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邕江似乎变得越发困惑。
“大伯,你似乎还没搞清楚我的立场。”
“立场?”
“没错,你难道真的以为,我是在为那怀王办事?我拿了怀王的好处是不假,那又如何。那句‘拿人钱财,与人消灾’,在我这里,没用。”
邕江也笑了笑,缓缓点头:“哎,霄儿啊霄儿,你……的确是有些卑鄙。”
邕江用上了卑鄙这个词,顿时附加了解释道:“别误会,我没别的意思。这些年我跟随怀王做事,桩桩件件,都是亲眼所见,他们都是卑鄙的人,似乎这个世界上,想要功成名就,就不可能光明磊落,就好比你父亲秦武,一生戎马,义薄云天,到头来……所以,要跟他们斗,只有比他们更卑鄙,甚至是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这一句卑鄙,夜十七岂会在乎,哪怕邕江是真的说他卑鄙,他也不在意。
他反而点头,沉吟一声:“卑鄙……嗯,也许吧,其实很多时候,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。”
“什么天一门,什么韩天铎,乃至是怀王,皇族,在我眼里的分别已经不大了,对我而言,都是一丘之貉。既然如此,他们要打,我愿意替他们创造这个机会,至于谁生谁死,谁胜谁败,我也根本不在乎。”
交谈间,夜十七带领众人,已经逐渐接近了天一门的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