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霄儿,你这话的意思,难不成,天一门一直停留在山涧中,是韩天铎有意安排的?”
夜十七再次看了眼邕江。
“我无法确定,只是觉得此事颇有蹊跷。但倘若这种猜测是真的,那这天一门,到底是皇族用来逼韩天铎决战的诱饵,还是韩天铎有意摆在那里的诱饵,可就难说了。”
把话说到这里,邕江恍然,忽觉得心头大惊,以至于他的身形都顿了顿。
“霄儿,你的意思是,韩天铎是有意让天一门停留不动,就是想引诱皇族前来围剿,到时候,再将之重创?”
夜十七随口道:“不确定,但这不失为一种可能。”
邕江沉默良久,最终缓缓点头:“嗯,你说的不错,的确有这种可能。只是……韩天铎一直在等着祭天大典,他应该尽量避免与皇族提前交锋才是。”
“说的不错,但你也说了,他是要尽量避免,可是我的出现,令他避无可避,既然如此,他韩天铎总不能坐以待毙。其实说到底,这天下谁主沉浮,都是要以实力说话。韩天铎想等祭天大典,是想名正言顺。但如果能有绝佳的机会,将皇族的力量重创,这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。”
邕江深吸了口气,缓缓吐出:“是啊,是非对错,善恶成败,都是由胜利者说的算,如果皇族元气大伤,他韩天铎一样可以掌握大权。到那时,就算逼着帝尊让位,帝尊也必须就范。只是照比在祭天大典上夺取皇权要麻烦一些罢了。”
说着,邕江忽然大惊,闪目看向夜十七:“霄儿,倘若你此言是真,那我们此次,岂不反而是自寻死路?”
但这话音刚落,邕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。
他目光打量着夜十七的侧脸,这张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胆怯和犹豫,反而充满了坚定和自信,就好像一切都已经胸有成竹了一般。
以他对夜十七的了解,既然这一切夜十七全部知晓,又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。
在他的印象中,夜十七可是个从不吃亏的主。
邕江又看了看齐洛和胡姬等人,从他们的脸上,依旧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感,全部都是近乎于执着的坚定,跟在夜十七的身后,这些人,甚至不关心此去是否凶险,也不在意谁是谁的诱饵,前方的局势如何,这已经是一种毫无理由,也不需要任何解释的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