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见萧云汇及其两位公子,余瑾便满面春风地拱手行礼,朗声道:“晚辈余瑾,见过萧伯伯,见过两位兄长。”他这一声“伯伯”、两声“兄长”,叫得亲切自然,丝毫不见外。
“听闻玉国公府乃开国忠烈之后,世代簪缨,门风清正,晚辈神往已久。今日得见萧伯伯,果然是松风水月,气度不凡。两位兄长亦是仪表堂堂,一望便知是人中龙凤,萧家后继有人,可喜可贺啊!”
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抬高了萧家,又称赞在场诸人,让人如沐春风。
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。萧云汇虽然对余瑾心存戒备,但见他姿态放得如此之低,言语又如此得体,也不好过于冷淡,便客气地请他落座,寒暄了几句家常。
长子萧雨柏碍于父亲在场,不好发作,只是脸色依旧有些僵硬。
次子萧雨钟却是个藏不住话的,见余瑾与父亲谈笑风生,忍不住冷笑一声,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余大人今日屈尊前来,莫不是因为那钧田司的土地清查,在京畿之地遇到了什么难处,吃不开了,所以才想着拉上我萧家这艘大船,好替你分担些风浪?只可惜啊,我萧家庙小,怕是载不动余大人这尊大佛!”
萧雨柏虽然没有萧雨钟那般直接,但也皱眉道:“余大人,非是我等不识抬举。只是大人如今推行新政,雷厉风行,朝中非议颇多。我萧家一向不愿过多参与朝堂纷争,若是与大人走得太近,恐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,还望大人体谅。”
“两位兄长,怎可如此!”萧雨微见两位兄长如此无礼,当即俏脸含煞,便要开口呵斥。
萧云汇也是脸色一沉,心中暗骂:老二这个蠢货,当真是没有半点城府,如此沉不住气,日后如何能成大事!
不等萧云汇开口,余瑾却哈哈一笑,摆了摆手,示意萧雨微不必动怒。
他转向萧雨钟和萧雨柏,语气诚恳地说道:“两位兄长快人快语,坦诚相告,晚辈佩服之至!说实话,换做晚辈处在两位兄长的位置,恐怕也会有同样的顾虑。毕竟,革新司如今确实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,稍有不慎,便有倾覆之险。两位兄长为家族名声和安危着想,此乃人之常情,在下完全能够理解。”
余瑾顿了顿,继续道:“晚辈今日前来,并非强人所难,更不敢奢求萧家为晚辈火中取栗。只是久仰萧伯伯与两位兄长的贤名,特来拜会,略表寸心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