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是个混子。”时安夏净了手,自行拆解髻上珠钗,“其实在他眼里,我也是个混子。狐假虎威的假公主而已。”
这就看谁混得过谁。
她指尖轻挑,一缕青丝倏然垂落肩头。方才召见岑澈时,她特意让北茴梳了最繁复的九凤朝阳髻,满头珠翠压得颈项生疼。
这般刻意堆砌的华贵,正好突出她这个假公主“金玉其表,败絮其中”。
北茴抿唇轻笑,正要上前侍候,却被时安夏抬手止住。
时安夏道,“我自己来,你先把信送走,八百里加急。”
北茴应下,想叫南雁进来帮忙,回头瞧着夫人自己利落散了发又挽了发。
几封信快马加急送走,十辆马车也安排应急先运送吴起程备下的药材和大夫,此时已迎着风雪出发。
一切办妥后,公主仪仗停在了珙城恩驿行馆前。这还是她出行这么久,第一次摆了公主排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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