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低地咆哮完,却还是没有惹来锺苟什麽反应,他依旧颤抖著,像是丢了所有的魂。
会计师看得莫名地更愤怒了起来,把锺苟扔到地上,朝背後的保镖使了眼色,留下一个看著锺苟,带著另外几个低沈著脸往一旁走去了。
美国今年七月的天气有些闷热,但有些人却在这种天气里寒彻透骨。
手术灯的熄灭,医生报告情况的嘴脸,冰冷的棺材,黑得像深渊底色的车子……一切就像电影里的画面一样一帧一帧地用极其慢的速度向他播放著。
锺苟懒得去思绪他处在一个什麽样的情况里,他不懂,也不想去懂,只是极其疲惫地依靠著装著那个人的棺材,就这麽跟著他回了家,跟著他去了墓地。
时间过去了多久,中间发生了什麽事,他全都不知道,他浑浑噩噩地像具没有灵魂的尸体,只跟在有那个人的身边。
直到他要跟著那个一起进入墓地被人打昏回来,被人泼了一身冰水在绑著他的椅子上醒来时,他才开口说了这阵以来的第一句话。
他对著那个眼熟的人咆哮:“放开我,放开我,我要跟他在一起。”
“清醒了……”会计师却像个无情的恶魔一样狠毒地看著他冷冰冰的说,“那就继续好好醒醒。”
说完,又泼了盆冰水在锺苟身上,转过身,重力甩上门走了。
几小时之後,他打开了门,抱著双臂冷冷地看著此时跟著椅子倒地在上的锺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