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婶儿和宋二婶齐齐愣住。

花婶儿啧了一声:“容芳,你这心是啥做的?她年春花这么对你,你就不恨她啊?看着志国给她挑柴火去?”

陈容芳笑了笑,她当然是恨的,只是恨也有恨的方法,楚志国毕竟是年春花的大儿子,做得太绝了,要受人指摘。粮食、钱财现在陈容芳都不会再给年春花家了,但是偶尔搭把手帮忙,她愿意让楚志国做这些事,堵一些好事者的嘴。

免得一个孝字压下来,又是许多麻烦。

她说:“一点柴火,又不值什么,如果她们在这个冬天病倒,最后我家不也要受牵连吗?我觉得志国做得不错。”

“她们的性子,我倒是不求她们记住我们的好,毕竟当初雪花一样的粮食挑到她家,她吃了也记不住,我和志国只需要队里的人知道,我和志国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就是了。”

陈容芳有一股特别柔韧的力量。

看着温温柔柔、不争不抢的,在被欺负的最狠那几年,却让楚志国分了家。现在,家里的财政大权、粮食票据更全是陈容芳掌管着。一点柴火,能博个好名声,能堵住年春花的嘴,何乐而不为?

花婶儿佩服得很,她说:“队里人不可能说你们无情无义,她年春花带着福团吃香的喝辣的那几天,到处说你们没福,现在她落难,你们还记得给她挑柴火去,已经做到了做儿女的情分。”

几人就这么说着话,在绵绵的冬日阴雨天,围着灶里暖融融的火,木炭被烧焦、爆开。噼啪的声音都像带着热气儿。

楚志国从屋外回来,陈容芳连忙给他端去一杯热茶。

花婶儿、宋二婶瞧着楚志国好像有正事儿要说,连忙起身告辞。

楚志国咕噜噜喝了一口热茶下肚,定定看着陈容芳:“容芳,今天队长和我商量了一个事儿:关于福团的。”

楚枫、楚深听到这话,把手里的连环画放下,两个脑袋一起凑过来。

福团到了年春花家,先是闹出仙女事件,再是闹出神婆送子事件,恐怕上面在嘀咕,福团还应该待在年春花家吗?
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