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团阴着脸进了屋,干部摇摇头,对年春花道:“你家这个孩子,挺聪慧的,就是有点左性。你要好好教养,以后说不定能成材。”他昧着良心夸了一句。
实际,他觉得玄,福团确实有点聪明,比起一般七岁的孩子会说一些话,但能做得出这些破事就不是真的天才,还这么傲。
继续这么满口福气的,那点小聪明恐怕都救不了她。
年春花眼神闪了闪,却把干部的夸赞当真了,她当然知道,别看现在出了点岔子,但是福团一定会一飞冲天,把任何人都甩下去。
此时的楚枫家。
天气越来越冷了,家家户户也都堆满了过冬用的柴火。
农家一年最闲的时候就在冬日,宋二婶、花婶儿等人聚在陈容芳家,喝着热腾腾的茶,孩子们就在一旁玩儿。
花婶儿是个贼八卦记仇的性子,本来憋了好久的话,几口热茶下肚就憋不住了,她说人坏话时特别小声,看了看左右:“你们知不知道,年春花家连过冬的柴火都没有。”
宋二婶道:“啊?不至于吧。”
这个年代,到处都是山林,捡一点柴火回家还不容易?队里会组织人去捡柴火,有工分赚,然后通知大家去领,怎么年春花家懒到连领柴火都不去了?
花婶儿说:“前些日子,她家三个儿子不是都挨了打,还去住了院呢,年春花和李秀琴跑去医院照顾,家里的活儿只有蔡顺英一个人干,她顾得了里,也顾不了外啊。”
“这不,这么冷的天,她家根本没人去领柴火”花婶儿想到这里,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透着爽。
她想到自己的老母鸡死了的时候,她抱着老母鸡,哭得肝肠寸断,年春花却在那儿嘲笑她没有福气,她就不好受。那只老母鸡,花婶儿喂了许多年了。
每年,哪怕是上交统购鸡,花婶儿都会避开这只老母鸡,她和那只老母鸡的感情深得很,没想到,一场鸡瘟夺走了它的命。
还被年春花嘲笑。
花婶儿说的事儿,陈容芳也知道,她说:“是有这么个事儿,志国前天去把柴火给他们领了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