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子张抱着那放着黄金的箱子就跑了。

再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后,黑衣人回头,看向那桌旁的银袍人,道:世子,这下子,应该有办法了。

徐谨兮轻勾了勾唇,唇边带着讽刺的笑:你每一次都这么说。

洛迟稍微沉默,而后道:这个疯子张,虽说是个毒医,但是据说医术十分了得,世子还是莫要丧气。

回应他的,只有一声冷淡的:知道了。

洛迟看着徐谨兮冷淡的侧脸,挠挠头,有些无奈。想到他们,他连忙去里头床底的药箱拿出一盒东西,而后打开,提醒道:世子,该抹药了。

面上的面具落下,徐谨兮本来玉白的脸,这会儿斑斑驳驳,看起来颇为可怖。

洛迟拿着雪白的膏药,给他涂抹起来。

三个月前,他在山谷之中,身上剧痛发作,周围火焰都往他身上烧了,天上突然降起了大雨,而后,山谷里边,大火熄灭。而他的父亲,也带着他的人过来,营救他。

但徐谨兮身上还是烧伤了不少,腿上,手上。他的右臂,已经废了,此生不能提剑。

而身上的剧毒,被他父亲用内力相逼,逼到了腿上,以至于暂时没办法再威胁他的生命。但同时,也让他无法行走。

这几个月,洛迟带他四处行医,为了让他不至于路上出现各种危险,父亲便对外称,他已经死了。至于北境的军队,也全部由父亲执掌。

其实父亲接手他们挺好的,他也不用担那么大的责任了。

至于身上的毒与伤,徐谨兮也不抱太大希望。对于他来说,好与坏,都一样的。

但是洛迟一直在执着,在坚持让他好起来。

当时在山谷之中,洛迟被他们击晕带走,大雨倾盆之后,他醒来便立马找自己。他是徐谨兮从小带在身旁的,这一世他都效忠于自己。虽然知道,这是洛迟的责任,但徐谨兮仍然被他感动些许。

便也随他折腾。

哪怕这所谓的毒医,如那些庸医一般,不但没有让他的毒好起来,反而让他身上的毒,越变越奇怪,他也无所谓。

反正,他也算是一个废人了。

疯子张刚回到隔壁,宁初莞就来了,见到他,他连忙捂住自己怀里的黄金。

打仗并不顺利,如今军资匮乏,远远超过了预算。他生怕这小丫头惦记他的银两,拿去给充作军饷了。

因此疯子张语气不太好:你来干嘛?

镇北王如今的住处离这里并不远,当然,是因为疯子张担心自己的小命,又不喜欢跟他们一起住一个宅子,所以自己在外面安家。

我来拿些治伤的草药,卓锦大哥受伤了。宁初莞老实说自己的目的,见到疯子张把怀里的箱子抱的紧紧的,以为他又搜罗到什么好药了,问道:可有什么能够快些治伤的好药?

没有。疯子张抱着箱子进去,搁到一旁,便去给她拿放在窗边的干草药。回头就见到一身雪白狐裘的女子在灯下粉面桃腮的模样颇为俏丽,疯子张想起她跟孟卓锦的事情,便问道:你跟那小子,是不是快要成亲了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