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恒应了“是”,“那我们这便出发了,恩师保重身体。”
季善则补充了一句:“我们一定会照顾好晨曦的,恩师只管放心。”
方齐齐再给罗府台行了个礼,退了出去。
等马车出了府衙后宅的大门,上了大路,沈恒方叹道:“方才瞧恩师整个精气神儿都被抽走了的样子,真是让人好生担心!”
季善宽慰他道:“万事开头难,那般感情深厚的父女,忽然说分离就分离了,肯定都要颓几日的,等过几日习惯了也就能慢慢儿好起来了;况恩师心智那般坚定,非常人可比,定能更快好起来,你就别担心了。”
沈恒点点头,“希望如此吧。饿不饿?生生忙到现在,是既没捞上澡洗,也没捞上饭吃,只能待会儿上了船,再吃饭梳洗,好生睡一觉了。”
季善道:“饿倒不饿,就是浑身黏腻腻的不舒服,虽然如今还不算热,一整日忙下来也够呛了。可就算上了船,只怕想要洗澡也不方便吧?”
“妹夫家的迎亲船大得很,足有三层,应当可以给咱们分个好房间,到时候打了热水,我们在房里洗就是了……”
夫妻两个说着话儿,赶在天黑之前,抵达了码头。
早有赵穆打发了人守在通往码头的路口候着,瞧得沈恒与季善一行终于来了,忙飞奔去禀了赵穆。
很快已经换过一身便装的赵穆便亲迎了过来,“兄长和嫂嫂来了,家里可都已忙完了?岳父大人他老人家还好吧?”
沈恒笑道:“家里忙得差不多了,恩师也还好,倒是妹夫怎么还亲来迎接我们,随便打发个人来也就是了,你今儿可是新郎官儿。”
赵穆摆手笑道:“等四月二十六我才是真正的新郎官儿呢,今儿便不拘那些个俗礼了,何况舅兄舅嫂自来可都得捧着供着,我哪里敢怠慢了?那就请兄嫂随我上船吧,行李箱笼让底下的人看着安置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