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都是去年参加了秋试的考生,上榜的名次也颇为靠前,对于谢蕴这位压了他们所有人一头的会元自然是有些好奇的。
“温瑜兄,来此处稍坐吧。”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,“我们正在谈今日的考题,温瑜兄也一同聊聊吧?”他起身往旁边靠了靠。他一动,旁边的人自然也是跟着动,不稍片刻就空出了一个人位子来。
谢蕴却在他说话之前已走到了另一张茶桌旁,被这人喊了一声,落座的动作便微缓了一瞬。
他抬眸扫了坐在桌旁或明或暗地打量着自己的几人,眼睑微收,拱手道:“谢过这位公子的好意,在下在此坐着便好。”
说罢,他一拂衣摆,在空无一人的茶座旁坐了下来,自有宫女上前在他面前摆上了新煮好的香茶以及一碟子茶点。一番动作下来,他都没再往另一桌的方向看过一眼。
本想趁此机会与谢蕴打好关系,结果却在同窗面前丢了面子。郑安锡脸色微沉,抿着唇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,心下有些难堪与不甘。
他父亲是谢时的门生之一,这次来试特意嘱咐过他要与谢家的两位公子打好关系,可他到底还是年少气盛,嘴上应下了,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。
去年的会试,他位列一榜第六名,和谢蕴的榜首之位差了四个名字。可会试的成绩是由几名考官决定,所答的考卷并不需要过建德帝的眼。殿试却不同,十名考官会对每份答卷一一评定,获优最多的十份考卷将被送到龙案上,由建德帝在这十份卷子中点出前三甲。
换句话说,殿试考的不仅仅是众人的学识,更考验他们这些学子是否能从问卷的题目中,猜到建德帝的心思,并答出符合帝心的策论来。殿试的名次如何,与会试的名次是没有丝毫干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