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昀熹饮尽炖汤,忽而想起宋思锐看似随意的一句话。
那阵子他力邀她搬去南郊私宅,提到“我兄长那边已无阻碍”,再细味宋思勉持续半月没见她……难不成真决定舍弃?
后知后觉其中意味,她无法辨别,该欢喜抑或怅然。
少了偏执易怒世子的纠缠,固然是好事;但她对他的伤害无疑再度加深,愧疚感倍增。
眼看笙茹收拾碗勺时欲言又止,林昀熹淡笑道:“有话直言便是。”
“笙茹看得出,您心里有三公子,只是思虑过重,瞻前顾后罢了。”
“让你‘直言’,你还真无所忌讳!就你懂,就你什么都看通透?”林昀熹轻啐。
笙茹笑道:“小的别的不懂,却能从您眉眼的微小情态看得出……”
“瞎说!”
“您自个儿当然瞧不见!每每遇到三公子,您的小嘴总是不自觉弯起,耳廓也常常泛红,眼波柔柔的……”
林昀熹没好意思再听,抢过话锋:“那以前呢?我忘事前,可曾对谁有过类似的腼腆?”
“这……”笙茹笑貌凝滞,“好像……不曾。”
“如你所言,三公子是我的新靠山,处处相护……”
——也处处占便宜。
记起宋思锐似蜂蝶贪婪流连,反覆攫取她的唇,其后又意犹未尽地凝望她……纵使已相隔一个时辰有余,犹教她呼吸发促,内心似掀翻细碎春波,轻漾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