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软软地唤他一声,声音里微带着颤抖,在头脑清晰的时候等着他兵临池下,还有些紧张。
可他并未说什么,只是掀了被褥,默默躺到她身边来。
见喜忍不住往里挪了挪,给他腾出地儿来。
她像往常那样抱着他,鼻尖贴在他锁骨处,轻轻一嗅,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。
见喜一惊,抬起头觑他:您出去杀人啦?
隔了许久,他的声音似乎从胸腔里传出来的,沉沉如水,却很冷静:嗯,遇上刺客了。
她吓得一激灵,赶忙爬起身,盯着他上下打量:您受伤了吗?
借着纱灯的光亮,见喜果真瞧见了他脖上的一道血痕,登时大惊失色。
这要是刀刃偏上半寸,可不就锁喉了么!
她又惊又怕,侧过头问:您看过大夫了吗,怎么不用药呢?
他摇摇头,将她揽到身边来,轻叹了声:刺客有备而来,若是知道我受了伤,必然加派人手,非将我赶尽杀绝不可。所以,今夜不能打草惊蛇。
见喜急得眼圈泛红,那也不能不治伤啊!府中可有药,我给您包扎。
梁寒道不必,小伤无碍,不用包扎。
说罢抬眼凝视着她,眸中有艰难之色,没流多少血,就是疼。
其实也不疼,挠痒一般。
同胸口那一箭比起来,算是小巫见大巫了。
可她甚少见过这样的阵仗,白着一张小脸儿,指尖颤颤巍巍往他脖颈伤口处探看,又不敢碰到那处的肌肤,怎么能不疼呢,这么长的口子,还伤在脖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