贼兮兮地瞥了眼他漫不经心的神色,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。
照他的话来说,前前后后都是她一个人在做亏心事,而他是被迫的那个咯?
她下意识地托着腮,心虚地用手指挡了挡红透的脸颊,想避开他灼灼的目光。
梁寒看着她手腕下压着的绢帛,眸光微微暗下去,我带你出去?
话落,身后那宫婢瞳孔一缩,惊恐地望着眼前旁若无人的两人。
见喜皱了皱眉头,掀开眼皮子四下看看,又耷拉着脸叹了口气。
这话说得轻而易举,可这是慈宁宫!
她从昨儿到现在,真是累得不行,盼着他来救她于水火,也盼着见到他,可是他一来,说要带她走,她心中又害怕。
难不成又要像上次在坤宁宫那样,把慈宁宫变成他的屠宰场么?
她小心翼翼的牵过他衣角,太后也没对我做什么,没打我、骂我,就是抄抄经,还帮我修身养性呢!还剩一些就抄完啦,您可别为了我得罪太后。
梁寒未答话,目光仍是一如既往暮霭般的黯淡。
她顿了顿,又岔开话题问道:厂督不是去天津卫了么,这么快就回来啦?
梁寒随口嗯了声,歪过头去瞧她写的字,果然横七竖八,生龙活虎。
见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让您笑话啦,厂督累吗?
她瞧见梁寒面上平静,眼里有淡淡的红血丝,心里微微抽痛了下。
她好歹还睡了一整日呢!可厂督呢,大概从上元节就没休息,审讯犯人,陪她闹腾,又马不停蹄地来回一趟天津,回来还得到慈宁宫来捞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