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来,见喜哒哒地跑过去,厂督,这一身好不好看?
他略略勾唇没有说话,抬手扔给她一个鼓鼓囊囊的莲纹荷包,她忙不迭地打开,里头是一摞亮闪闪的小金锭子,登时笑开了颜。
谢谢厂督!我去给您输钱啦,输光了可要像您说的那样,您还得赏我一百两,大丈夫一言九鼎,可不能赖账啊。
她常常如此,说起话来嘴上没个把门。
大丈夫三个字一落下,梁寒静静地审视着她,眸中似浮出一层异色,却不过转瞬即逝。
身后的侍从长栋也是太监,听到这样的词儿自比旁人多几分敏感,尤其是在督主跟前,他暗暗捏了把汗。
长栋想到宿在辽东一间驿馆的那一回,听到楼下几个山匪模样的粗汉把酒言欢,说起荤话来毫不忌讳。
旁人听来倒是无妨,顶多是污了耳朵,可这话落入太监耳中就是扎心窝子的事情。
桌子一拍,手中的粗瓷悬于半空裂成碎片,信手一挥下去,满堂的声音戛然而止,鲜血溅了一地,往后再想说话只能等来世投胎为人了。
思及此,长栋余光往梁寒面上一瞥,幸而未见愠气,这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马车早已套好,在东门口等着,见喜轻快地丢下一句我去啦,提着裙角便跨步出了门,同妃梧一道上了马车。
听着辘辘声渐行渐远,长栋面上有些担忧,转向梁寒道:咱们守在沧州的人在西山外的破庙遭了埋伏,恐已经打草惊蛇,您在宫中又为夫人得罪了皇后和魏国公,今日夫人出门会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