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口的药渣味儿溢满唇齿,嗓子眼似乎还剩最后半口实在难以下咽,噎在喉咙口翻滚,将将要呕出来,见喜连忙捂住唇,厂厂督,好苦啊!快把蜜饯给我呕
梁寒黑着脸,往后让了半步,冷声道:敢吐出来,咱家拿你是问。
这眼神,瞧得她背脊骨一阵阵地发凉。
见喜猛地将那口药咽下去,狠狠呛了两口,捂着唇咳嗽起来,两眼泪汪汪的,可怜极了。
心里把厂督悄悄骂了好几遍,救了她又这般戏弄她,这算什么,好玩吗!
倏忽一回过神,想到上一回在颐华殿时,她也这么给厂督灌过药
原来,老祖宗还记着那一回的仇呢。
厂督一向心狠手辣,又睚眦必报,若是哪一日她这小暖炉不中用了,厂督大概会毫不留情地取她小命。
缓和了许久,口中那股浓郁的药味才慢慢散去。
她定了定心绪,憋出个磕碜的笑脸来,厂督,我又哪得罪您啦?
底下人上来收了药碗,梁寒捻了颗蜜饯放在口中慢慢咀嚼,见喜就这么看着他吃,眨了眨眼睛,怯生生地开了口,厂督,我这回是不是给您添麻烦啦?
梁寒解下大氅,淡淡嗯了声,说:是麻烦。
见喜叹了口气,您为了我,把皇后娘娘得罪狠了,来日她定然处处为难您,再闹到陛下那去,您杀了人,陛下会治您的罪吗?
那几名宫人的性命于他而言,根本是卑如草芥,多提一句都嫌浪费口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