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落在姑娘手腕的勒痕上,桑榆不禁感叹,太监的花样还真是不少。
见喜捏了捏腿,受伤的地方一块青一块紫,有些地方磨出了血渍,被厚厚的膏药糊满,她看着桑榆一圈圈地替她包扎,把细细的小腿包成了肥嘟嘟的小粽子。
见喜叹了口气,支支吾吾问她:那我,何时能行动自如呢?
她好想瞧瞧提督府是什么样子,真像福顺说的那样堆金砌玉,比藩王的府邸还要气派么?
桑榆听了一惊,肃着脸道:再好生将养两日吧。
她扫了一眼四周,见外头无人这才放低了声音道:那掌印督主就这般急不可耐,今晚又要你伺候么?
大夫平生最痛恨不听话的病人,桑榆也不例外。
想到这丫头一身的伤还要被逼着陪那位老祖宗寻欢作乐,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,实在是丧尽天良。
见喜也哀叹一声,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挂彩,浓浓的药草味儿直往鼻子里钻,今儿怕是不能给厂督暖被窝了。
桑榆瞧她哭丧着脸,更是讶异,也心疼,府里没有旁的女子吗?你都伤成这样了,还不肯放你休息三两日?
这死太监,真是糟践人哪。
见喜挠了挠头,艰难地抿抿唇,厂督好像就只有我一个。
除了她,谁还能像个小暖炉一样给厂督暖床?
除了她,又有谁受得了厂督的狗脾气呢?
若是没有坤宁宫那事儿,她是很欢喜来提督府住几日的。可一想到今晚就要见到厂督,他在她面前杀个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,还把沾了血的手放到她口中,让她尝尝血的滋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