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
怀安和福顺两人几乎是齐声喊道。
梁寒冷嗤一声,夫人?喊得还真是顺口啊。
福顺微微抬眸,视线落在那双四喜如意云纹的皂靴上,委委屈屈地想,督主您不也这么唤的嘛,您又忘了?
见喜急中生智,忽然想起祖宗每回咬牙切齿要杀她的时候,好像抱一抱大腿就能免了死罪,思及此,她又不怕死地扑了上去。
细胳膊细腿儿将他团团围住,干燥的暖意瞬间覆满全身,震怒之下,梁寒自觉心脏猛然缩了一下,一种奇怪的酥麻感在血管暗流中涌动。
厂督,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?
那眼神无辜极了,像一只打翻了茶盘的小猫,偎在他腿边求饶。
众人暗暗抽了口凉气。
梁寒咬紧后槽牙,良久,冷冷地瞥了眼院子里乌压压的人头,烦躁地喝道:还不快滚?
众人悬在嗓子眼的心脏这才轻拿轻放地落下,感激地瞧了一眼见喜,零零碎碎的几个是散落在院中,片刻便作鸟兽散去。
殿外霎时间恢复了宁静,唯有宫灯在风里跌跌撞撞,灯芯上一簇火苗瑟瑟发光。
梁寒转身回屋,见喜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。
拢紧了被角,见喜继续爬到他身上去。
厂督果然快要冻死了,虽然眉目俱是戾气,可方才去门外只披了一件大氅,这会子浑身寒气逼人,连见喜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把脚伸过来。他突然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