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喜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,浑身都在努力地扮演好暖床工具的角色,直到听见厂督的呼吸均匀安稳下来,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。
见喜做了个梦,梦里是她头一回到承恩寺的这天,因不熟悉寺里的路,为了找茅房在寺里到处乱窜,她找啊找,找啊找
半夜三更,她再次难受得睁开眼睛。
果然菠萝吃多了,那股子尿意根本拦不住。
见喜绝望地咬咬牙,泪盈盈地掀开眼皮子瞧了瞧身侧的人。
厂督的手臂在她脖子下面,若是动弹一下,势必要将他吵醒,偷偷下床是不成的。
可现在才三更天,厂督再早起那也要一个时辰才能下床,她就要憋不住了,一身的虚汗,连手掌心都是汗,双腿都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起来。
怎么办,怎么办
她在心里纠结了好一会,实在忍不住,只好轻声唤他。
厂督
黑暗中男人仍闭着眼,可眉头突然蹙得极紧,约莫能夹死一只蚊子。
很显然,他已经被她吵醒了。
置于她脖颈的手臂好像微微动了一下,可却仍未放开。
又怎么了?
烦躁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来,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,见喜哆哆嗦嗦地轻挪了一下位置,真恨不得拿一把大剪刀把自己的肚子给剪掉。
周遭寒气愈烈,她这回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老祖宗生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