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之后,为首的那名铁匠熬不住刑罚,终于供出了幕后主使。
奉国将军今晨于家中畏罪自杀,刘承已经禀告了上去。
二档头说完,梁寒哂笑了一声。
畏罪自杀?一个为了爵位世袭不暗中勾结藩王,意图犯上作乱之人会甘心自杀?
可事到如今,魏国公那边的线索也止步于此。
梁寒摩挲着手中的青瓷杯沿,随即道:既然宁王选择与奉国将军合作,自然里里外外安排了线人,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,还有姜嶙这么个替死鬼。当初你们进出山洞时,想必他已经发现不对,所以连夜转移了自己人,将私造兵器的罪名安在了姜嶙一人头上,自己置身事外。
宁王的封地在南面,离京城还有段距离,短时间内无法将兵器库和大批铁匠统统转移,无奈之下只好损失朝中一大助力,先保全自己。
二档头想通其中虬结,垂首道:属下办事不力,宁王此次脱身,如今再想打击他的势力,恐怕是难上加难,还请督主责罚。
梁寒唇角微微一勾,思忖片刻,宁王丢了个兵器库,朝中又折损一个奉国将军,等同于雄鹰折双翼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即便他手上有一定兵力,至少近段时间折腾不起来了。
二档头眉头紧蹙,问道:咱们要不要给魏国公提个醒儿?
梁寒神色淡然,拂手道:不必大费周章,宁王转移自己人,又将姜嶙灭口,自以为天衣无缝,却不知道东厂早已盯上了他。若是此刻逼他出面,将勾结朝臣造反的事情抖落出来,宁王自不会乖乖认罪,反倒有可能率兵北上,来个鱼死网破,闹得朝廷损兵折将,民不聊生,这对咱家没什么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