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

不疼。

伤痛为他的声线酝酿出一些淡漠的味道。

听他低低沉沉地说出两个字,见喜心里直哆嗦。

周身寒意凛冽,整个后背都缠绕着厚厚的白色纱布,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血,踏板上的铜盆放着浸泡在血水里的面巾,整个屋子都萦绕着散不去的腥味。

怎么会不疼?

他怕她不信,又咬着牙喘着气,耐心解释:杖脊的打法都有讲究,最重的十几杖下去脊骨断裂,直接要了人命,而有的看着皮开肉绽,其实伤的只有皮肉,伤不到骨头。

见喜脑海中本就混乱,只听到了脊骨断裂几个字,当即吓得魂出七窍:您骨头都被打断了?

梁寒吁出一口气,无奈地握紧了她的手掌:不是,我受的伤仅限于你看到的这些,看着疼,实则无碍,休养几日便好。

她讷讷地点头,替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一下下地轻轻搓他的手,咬着唇把眼泪憋了回去。

来的路上已经哭够了。

若是在这哭,让他是心疼他自己,还是心疼她呢。

沉吟半晌,梁寒继续问:你还没有告诉我,谁带你出的宫?

见喜一听到这话,心火便烧得旺盛起来,可又不忍真的怪他。

这会脚步虚浮,膝盖痛得压根站不起来,她便顺势坐到踏板上,肩膀靠着床沿,一只手抬起来牵着他。

您可真是考虑周到,不让我回来瞧您,这是陷我于不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