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他躺在一处了,这会又犯恶心。”
“就躺着么?没有人叠人?”
叶妙安被这问题弄得一愣,反问道:“什么人叠人?”
红玉这回品出味来了,长舒了一口气,把掉在地上的箸子捡了起来。
“我的姑奶奶,敢情您是个不懂人事的,可把我吓坏了。”红玉笑道。
末了,她又说:“别怕,这事包在我身上。”
红玉说到做到。
隔天下午,府里小厮就包着一大包好东西,打外面回来了。
红玉让人寻的春宫书画都是当今黑市上叫卖的最响的。什么“秦楼客”、什么“适适生”,应有尽有。
她寻思着叶妙安识字,所以这一包里除了光是图的,还有全是字的,和图文兼备的。
包袱皮放在案子上一打开,红玉脸上满是得意:“夫人请吧。”
叶妙安半信半疑,走到案前,一页页翻开来。
她看了没多久,就吓懵了,一张俏脸煞白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妖精打架。”
红玉生怕她不明白,把什么地方进来,什么地方出去,如何得趣,都细细地给她说了一遍。
颠鸾倒凤,水乳交融。
叶妙安哪见过这阵仗,生怕看了不该看的,眼睛起了针眼,羞的拿帕子遮住了脸。
手用来遮脸,自然就遮不住耳朵,所以该听的,一句没少,都听了进去。
“不过老爷和这画上不一样。”红玉讲的差不多了,停下来,长叹一声。
说到了重点,叶妙安不禁放下了帕子,问:“哪里不一样?”
红玉指着图中男人的那处,手做了剪刀状,一开,一合:“咔嚓,一刀没。”
叶妙安身子一紧,终于明白了曾经耳闻的太监千刀万剐,是什么意思。
***
是夜,腾骧四卫急训,李准于京郊未归。
已近亥时,夜深人静。
帐中烛火通明,李准终于得空,在案前坐下,将今日收到的信件拆开来看。
拆完了几封眼线传来的密报,他手一探,摸到了一个小小的棕色信封,肃杀的眉眼不禁柔和下来。
是管事修的每日家书。
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,无非是府上夫人今日吃了什么,喝了什么,做了什么,事无巨细,罗里吧嗦地写成了长长的一小叠。
但今日这一小叠看着格外有分量,李准好奇的撕开火漆。
帐前守卫正巡值,突然听见帐中一阵爆笑传来,俱是吓了一跳,面面相觑。
平日不苟言笑的御马监掌印,怎么这会儿笑出了声,好像偷了鸡的黄鼠狼。莫不是他中邪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