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璟道:“母后的情绪尚可,皇兄不必太担心。”
“只是难免记挂着皇兄,还是不安的。”
“母后便是操心太多。”裴昭一面往殿内走一面说,“朕知母后是为朕好,可有些时候也着实做得太过,故而盼着母后颐养天年,少操心些不必要的事。”
裴璟跟上裴昭身的脚步,含笑道:“皇兄虽是一国之君、万民所仰,但在母后眼里,只怕终究也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。”
“如此,想不操心是不容易的。”
“不过母后也说了,她相信皇兄心里有数。”
裴昭笑意淡淡:“母后能这样说,朕也可以宽心一些了。”
顿一顿,他回头瞥一眼裴璟,“母后若想操心,当多操心你的婚事才对。”
“你也到成家的年纪了。”
“小璟如若中意哪一家的小娘子,可不要遮遮掩掩。”
裴璟便像是哭笑不得回:“臣弟这些年多在边关,哪里认得什么小娘子?又何来中意与遮遮掩掩之说?”
裴昭喟叹:“是朕往日忽视你的成家大事。”
“即便认不得什么小娘子,心里总归晓得自个中意什么样的,说来听听。”
裴璟一脸无奈,复又收敛表情,像在认真思索着,缓缓道:“不必乖巧懂事,不必贤惠大度,不必稳重大方,不必善解人意……只要臣弟喜欢,便是最好的。”
他语气认真,尤其说到最后那一句。
裴昭看得裴璟一眼,却笑。
“既不乖巧懂事,也不贤惠大度,也不稳重大方,也不善解人意,小璟,你这是巴不得给自己找一个祖宗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