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兔崽子。”路杳杳冷哼一声,“你有没有觉得路远道和路远晨两个人怪怪的。”
温归远挑了挑眉毛:“大概是不熟吧。”
路远道在江南出事时,路远晨也就才两三岁,自然也没什么印象,现在相处不过一月,尴尬一些也很正常。
“我还是觉得不对劲。”她摸摸下巴,“来了来了。”
路远晨手中捏着那把匕首心不在焉地走在小路上,他站在分岔路口,大眼睛巡视了好几下,最后犹豫地走了右边的路。
他的小院和书房都在左边,和路杳杳一个方向。
“果然有鬼。”路杳杳拉着温归远跟了上去。
“这不是……”
两人面面相觑。
——路远道的院子。
路远道裹着狐毛大氅,正坐在树下沉思,手边的棋盘残局上落着几片树叶,颇为安逸隐士的模样。
“小郎君。”门口的李卫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。
“远晨。”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,起身喊道。
路远晨站在门口脸色纠结地看着他,少年尚小,还不动掩藏自己的心思。
“怎么了?”路远道放柔嗓子,笑问道。
路远晨捏紧手中的匕首,一咬牙踏入院子。
“东西还你。”他站在这个身形消瘦的人面前,仰着头,大声说道。
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落在棋盘上也打乱了他的残局。
李卫脸色一变。
路远道倒是神色不变,依旧和煦地说道:“不喜欢。”
“喜欢。”谁知路远晨点点头,“可我不喜欢你。”
十来岁的年纪,连着喜恶都明明白白,不遮不挡,直爽到令人措手不及。
路杳杳躲在墙角,脸色微变,眉心皱起。
“为什么?”他笑了笑,轻柔如风,捡起案桌上的匕首。
匕首是玄铁打造,通体乌黑,却在日光下流出暗色光彩,连着握着刀鞘的素白双手都显得晶莹如玉,双色分明。
“因为你不好。”路远晨振振有词。
“哪里不好?”他好脾气地问道。
路远晨却好似被他这样的态度激怒,一双乌黑的眼睛冒出一点怒气:“我听到了,姐姐都是因为你才受伤,动了胎气了。”
他还未完全退下婴儿稚气的脸颊微微鼓起,愤怒质问着:“要不是因为要找你去找清宴,那些坏人也不会狗急跳墙的,姐姐也不用在雪山里受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