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妃从不曾去过江南。”
那日在大长公主府,江月楼听到路杳杳被狗围着时惊慌的模样,之后更是亲自去竹林后诱狗,若不是那声进攻的笛声,想必已经平安救下太子妃了。
温归远叹气:“我信他。”
“他不愿说便算了。”他盯着笔架上的一点,笑了笑,露出一点自信之色,“我不会看错人的,他有秘密又如何,只要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,那便足矣。”
“若他是内奸呢。”旭阳不解地说着。
“不会。”温归远笑说着,眼尾眯起,“他眼中的恨意是不会骗人的。”
“这个圣旨就是他在背后步步为营,搅弄风云,最后才落在东宫的。”他笑,“不是敌人便是万幸。”
“谁都没有怀疑东宫,包括路寻义。”他想起早朝上的场景,人心叵测,可却不得不顺着这步棋走下去。
旭阳一愣,请罪道:“是属下失礼了。”
“路远道啊。”幽幽嗓音在空荡的书房一瞬既失。
江月楼的住处在幽静的竹林,还未走进就能听到激烈的咳嗽声,照顾他的是一个哑仆。
哑仆急得满头是汗,一见到旭阳就疾步走了上来,动作激烈地比划着。
“殿下让我带江先生去别院修养,不请御医也要请个民间大夫看看。”他安抚着着急的哑仆,这才入了屋内。
一入内便是浓烈的草药味,床上躺着着的人脸色雪白,颧骨上泛上不正常的红晕。
那张常年待在脸上的面具被放在矮桌上。
床榻上的人格外俊秀,即使双眼紧闭也就能看到如画眉眼,温和而秀气,是一张出乎意料俊美的脸。
“殿下昨日歇在兴庆殿。”上马车后,江月楼轻声问道。
旭阳一愣,盯着他,皱眉不语。
江月楼笑了笑,消瘦而苍白的脸瞬间如春花盛开,温和而绚烂:“路寻义多疑,迟早会察觉出不对,殿下这几日不如陪着太子妃多去外面走走。”
旭阳心底涌现出一丝不悦:“先生和太子妃也算旧识,为何却要借着太子妃的手对路相下手。”
“我怎么会害她呢。”他惨白的唇弯了弯,露出无奈笑意。
竟然没有否认和太子妃的关系。
旭阳不说话,只是沉默地上了马车,抱剑坐在一侧。
“袁枚死的那日,先生真的去了宫外吗?”马车停下的时候,旭阳突然问道。
江月楼虚弱地闭着眼,没有说话。
“那日御林军混乱中我好似看到哑仆的身影了。”他自顾自地说道。
“他既然常年在梨园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,那封折子到底是谁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