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黎宁也很有才气,这才……”
“胡闹!”大长公主怒斥着,“滚回去。”
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这位妹妹。
“姑母不必动怒。”在一旁的路杳杳出声劝着,“今日选才子本就是不拘一格的行使,小姑母也是一派拳拳之心,不会故意来下姑母面子的。”
她竟然不计前嫌地替汝阳开口说着。
“是啊,小姑母偏偏带了这位……黎郎君,一定也是有过人之处的。”温归远也劝着。
“他诗词歌赋确实很好!”汝阳保证着,“不过是打算抛砖引玉的玩意,会上热闹热闹气氛的,姐姐不要生气。”
幽惠大长公主见太子夫妇皆是心无芥蒂的模样,心中怒气微消,料想汝阳也不敢在她的宴会上闹事,这才矜持地点点头。
“既然如此,你自己管好就是。”
她扭头,拉着路杳杳的手,和蔼地看着她,脸上露出一点笑意:“大婚之后就不曾见你,今日仔细看去,路相养得姑娘当真好,善良又体贴,殿下与你恩爱乃是应该的。”
这话一听便是听到之前的话了。
汝阳脸色不太好看,目光愤愤地瞪着路杳杳。
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黎宁悄悄抬首,眉心微皱,目光一直看着太子妃。
路杳杳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,羞怯地笑着。
“走吧,别等久了。”她亲自带着路杳杳的手入内。
温归远入内之前,扭头突然看向黎宁,正好对上他来不及回收的视线,脸上笑意越发温柔。
“找个机会我想和黎宁说话。”入席前,路杳杳在绿腰耳边低声说道。
绿腰面不改色,点头应下。
既然是圣人亲自开得招才宴,一开始就有人借着作诗作画来引起贵人注意,让路杳杳惊讶的是,邹慕言竟然也在。
路杳杳的视线一扫而过,很快就收了回来,却不料邹慕言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。
她不由蹙眉。
大晟男女界限不严,这等风流雅事从来不分男女,只有尊卑,太子坐在大长公主右手,路杳杳则坐在太子身边,正对面就是站着的黎宁,之后右边坐着长安城子弟,左边是寒门子弟。
流觞曲水过了三巡,酒杯终于落在她手边。
“杳杳可会。”幽惠大长公主极为照顾她的面子,柔声问着。
这场是飞花令,带一个月字即可。
路杳杳捏着那盏酒,笑了笑,眉眼生辉,绚烂夺目:“月出惊林鸟,时鸣竹涧中。”
一旁的温归远目光忍不住落在她身上。
满院艳色都不及她眉目间的鲜活。
“不错,应景应字,赐并蒂莲金玉步摇。”大长公主一鼓掌,底下的人立刻疯狂地附和着,滔滔不绝地夸着,恨不得把长安第一女才子的帽子扣在她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