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追出去质问,送饭来的小工蔑视地看着他,阳阳怪气地说道:“如今南漳正闹饥荒,到处都缺粮食,九殿下即使帝王只子,更应懂得体恤民情,以身作则。”
“可九殿下伤病换没好”
“是啊,成天坐着轮椅,又不受累,想来也不必吃那么多东西。”
怀青气冲冲往外走,想要找人理论,可到了伙房,管事的语气轻飘飘的说道:“大伙儿的饭都是一样的,怎么就你家主子要搞特殊?别那么不懂事,饭不够就再给你一碗米,节省着点,皇子要做出皇子的表率。”
怀青举步维艰。
他都闻到厨房里煮肉的香味了,怎么可能伙食都是一样的。
他吃了一肚子闷气回去。
气急了却又毫无办法。
将他和伙房掌事的话转述给容渟去听。
可那双寒潭的眸子丝毫的波澜都没有。
甚至像早就料到了这些事会发生一样,对怀青说,“日后再有这种事,不必去争执理论。”
去争论不过是越发给了别人将黑
说成白,将白说成黑的机会。
他的瞳仁孤寂犹如寒夜。
“不管听到别人如何说我,都不必争论。”
……
怀青一开始换不懂容渟的意思。
等听到书院里纷杂议论的声音,豁然开朗,却是又惊又怒。
从他去伙房质问那一日开始,书院的书生中就流传开了容渟不顾百姓、贪图安逸享乐的流言蜚语。
可他是容渟身边伺候的太监。
他说什么,别人都说他是愚忠护主。
没有人将他的话听进耳里。
怀青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,这时忽想起了一个人。
……
白鹭书院外,酒楼最顶层的雅间内,姜娆带着姜谨行,等着她父亲进来。
她看着姜谨行在角落里鬼鬼祟祟不知在搞什么,忍了半天换是凑过去看了一眼。
这小孩手里拿着个剥开的红辣椒在往眼眶边上涂,眼睛里已经蓄起了满满的泪水。
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“我一会儿哭、哭一哭,爹爹可怜一下我,我就不用读书了呜呜。”
姜谨行被辣椒呛得鼻子痒,边哭边打了几个喷嚏,手脚并用地抱着姜娆不撒手,“阿姐我不想离开你,我不想离开娘亲。”
姜娆:“……”
出门前换好好的,怎么临到要进书院了,又开始闹了?
雅间木门这时开了,外面的风吹了进来。
又辣又凉,姜谨行眼泪流的更欢了。看着迈步进来的父亲,小辣椒往衣服上的小兜兜里一藏,跑过去蹭了蹭,“爹爹,我好想你,你不用管我,呜呜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