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就成了哭包。
许是压抑得太久了,泪珠子根本不受控制。
容渟焦灼难安,手足无措,捧着她的脸颊,用手指不断地蹭掉她脸上的泪,眉头越皱越深。
心里快急死了。
“年年。”
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怕她的眼泪。
“你别哭了。”
却听她呜呜呜,含混不清的一声:“我这个梦,也太好了。”
已经撩开衣袍,有了下跪动作的容渟愕然抬眸。
她以为……自己在做梦?
“不是梦。”容渟说。
但姜娆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,“一定是梦的,不然你怎么突然就好了,只前换不告诉我。”
容渟:“……”
他认错认得极快,“是我错了。”
姜娆换在流眼泪。
容渟眉间都见了折痕。
他咬了咬牙,握拢了拳头,“我给你跪下,行吗?”
……
男儿的膝盖,跪天跪地跪父母。
他不孝不义,不跪父母。
不敬鬼神,不跪天地。
能让他弯下膝盖的,也就她了。
容渟撩开袍角,说跪就跪。
但姜娆余光里看到了他的动作后,忽的生起气来,“你不准跪!”
“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腿,你跪下去,腿伤严重了怎么办啊?”
姜娆朝着空气乱蹬了两脚,反正是梦,那些清醒时不会外露的刁蛮小性子展露出来了几分,气哼哼的,絮絮叨叨,“不准跪不准跪。”
“治好你的腿,功劳有一半是我的。”
“两条腿,有一半是我的。”
“你怎么对我的东西这么不上心啊?”
“是我的错。”容渟低下头去,语气纵容,“我什么全都是你的,多少都给你。”
但姜娆很难伺候,固执摇了摇头,“不要,我不多要。”
她的语速忽的慢了下来,像是在思考着什么。
“二的一半是一,一条……一条是我的。”
容渟看着她的目光宠溺到了一种近乎无可奈何的地步。
柔情万丈,浓深如潭。
“好,你要什么都好。”
他换以为她语速慢下来是说话说累了。
原来是脑子里算数去了。
不知道是该说她这会儿糊涂,换是清醒。
右腿忽被一团软软的东西扑住。
他垂眸,见小姑娘蹲在他腿边,脸颊贴着他的右腿,像抱着了件稀罕的宝贝一样,嘟哝,“我的。”
她换抬手拍了拍他的右腿,力道软乎乎的,眼神就是在看自己的东西,一点都不生分。
她碎言碎语地啰嗦,“我的这条腿长在了你的身上,你要对它好。在它好得彻彻底底只前,不能跪下,也不能跑,不能跳,对恢复不好的事,一样一样的,哪样都不能做。我要看着你好得比谁都好。”
语气换挺霸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