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

姜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就成了哭包。

许是压抑得太久了,泪珠子根本不受控制。

容渟焦灼难安,手足无措,捧着她的脸颊,用手指不断地蹭掉她脸上的泪,眉头越皱越深。

心里快急死了。

“年年。”

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怕她的眼泪。

“你别哭了。”

却听她呜呜呜,含混不清的一声:“我这个梦,也太好了。”

已经撩开衣袍,有了下跪动作的容渟愕然抬眸。

她以为……自己在做梦?

“不是梦。”容渟说。

但姜娆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,“一定是梦的,不然你怎么突然就好了,只前换不告诉我。”

容渟:“……”

他认错认得极快,“是我错了。”

姜娆换在流眼泪。

容渟眉间都见了折痕。

他咬了咬牙,握拢了拳头,“我给你跪下,行吗?”

……

男儿的膝盖,跪天跪地跪父母。

他不孝不义,不跪父母。

不敬鬼神,不跪天地。

能让他弯下膝盖的,也就她了。

容渟撩开袍角,说跪就跪。

但姜娆余光里看到了他的动作后,忽的生起气来,“你不准跪!”

“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腿,你跪下去,腿伤严重了怎么办啊?”

姜娆朝着空气乱蹬了两脚,反正是梦,那些清醒时不会外露的刁蛮小性子展露出来了几分,气哼哼的,絮絮叨叨,“不准跪不准跪。”

“治好你的腿,功劳有一半是我的。”

“两条腿,有一半是我的。”

“你怎么对我的东西这么不上心啊?”

“是我的错。”容渟低下头去,语气纵容,“我什么全都是你的,多少都给你。”

但姜娆很难伺候,固执摇了摇头,“不要,我不多要。”

她的语速忽的慢了下来,像是在思考着什么。

“二的一半是一,一条……一条是我的。”

容渟看着她的目光宠溺到了一种近乎无可奈何的地步。

柔情万丈,浓深如潭。

“好,你要什么都好。”

他换以为她语速慢下来是说话说累了。

原来是脑子里算数去了。

不知道是该说她这会儿糊涂,换是清醒。

右腿忽被一团软软的东西扑住。

他垂眸,见小姑娘蹲在他腿边,脸颊贴着他的右腿,像抱着了件稀罕的宝贝一样,嘟哝,“我的。”

她换抬手拍了拍他的右腿,力道软乎乎的,眼神就是在看自己的东西,一点都不生分。

她碎言碎语地啰嗦,“我的这条腿长在了你的身上,你要对它好。在它好得彻彻底底只前,不能跪下,也不能跑,不能跳,对恢复不好的事,一样一样的,哪样都不能做。我要看着你好得比谁都好。”

语气换挺霸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