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出什么?”她这问题问的没头没脑,让南祁有些云里雾里。
“那人的袖口,是军服的规制。”
这话说得南祁一愣,他久在京中,也未曾领过兵,确实没看出来。
“但是,”顾霜又抿了一口茶,脸上神色有些玩味,“他的袖口只有步兵纹,却没有营章图。”
南陵的军队系统十分复杂,火,步,骑,车,水五个兵种随着驻扎地的不同,以及分管区域不同,各自为营。然而这所有的军队所用军需却是由朝廷统一调配,发放。
军服的袖口为了保护和缓冲士兵的手腕,共有三层褶,第一层上面根据兵种不同,绣有纹饰,而在第二层上根据所属地区,和兵营的不同,绣有不同的营章,两项一起,以便区分。
顾霜在关外因为她爹顾大将军的关系,对于军队上的事务十分熟悉,因此一眼便认出了那人褴褛衣衫,实则是军服,然而,袖口第二层,却是什么纹饰都没有。
南祁听见这话,顿时变了脸色。没有营章图的军服可能意味着什么,两人心知肚明。
豢养私兵,是诛九族的大罪。
“所以,臣女今日才发善心呀。”她这话说得俏皮,脸上却是冷凝之色。
一行人入住旅店之后,南祁和顾霜又再次去查看刚才的哑巴,然而他仍在昏迷。
是夜,南祁招来何太医,询问这人何时能醒,然而何太医也说不出个确切时候。两人无奈,只好先回厢房休息。
顾霜心里想着事,在床上翻来不去地睡不着觉,心里琢磨着那哑巴是从哪儿来的。
她正想着,空气中却传来了一阵淡淡的香气。
这香气很是陌生,她鼻尖微微翕动,想要闻个分明。
然而下一秒,她的身体就先脑子一步,进入了戒备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