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时屿鼻尖蹭在她颈侧,然后用力咬了她一口,他以前常常咬自己,痛苦可以麻痹神经,可以在虚幻和现实之间,找到一点真切感。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咬她,大约是表述自己无法宣之于口的痛苦。
他想或许自己要挨揍,那样也很好,挨打也很好。
是她就好。
可程焰没有动,也没有吭声,只是轻微皱了下眉毛,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毛病,却也不想打断他。她感受得到,他情绪很不好。
季时屿平复完心情,轻声说:“你这么纵容我,我会得寸进尺的。”
程焰用力抱了他一下:“没关系,我允许。”
她不喜欢病恹恹的人,不喜欢一脸阴沉的人,她虽然吃软不吃硬,可也不喜欢有人捏着这个故意去戳她。
可是喜欢大概就是,很多很多的例外。
他的存在,就是她所有的例外。
程焰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,是一个下雨天,他在程训之的店里躲雨,雨刚停,来了货,叫她出去搬,她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跑出去,跃身翻过护栏,余光就看到他站在那里,她长这么大,没见过长得那么精致的人,眉眼里却都是恹冷,也不知道有什么不高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