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吩咐孙嬷嬷为卫灵儿看茶,始终笑容慈爱,问起卫灵儿近来和妹妹在府上住得如何之类的话。卫灵儿微笑着一一回答了,老夫人又笑:“我前些日子听说你们跟着瑾哥儿在学射箭,学得如何?”
“大表哥热心,教得仔细又认真,我和枣儿都学会了。”
卫灵儿含笑,“只是枣儿尚小,时常失了准头,却到底没有速成的法子,得慢慢来。”
老夫人微微一笑说:“你们两个小娘子喜欢这些也是件好事。”说着感慨,“也叫我想起来年纪时候,我的骑射之术不错,每年秋狩,先祖都定会带上我同往,可惜出嫁之后,便再没有机会碰。”
卫灵儿莞尔道:“老夫人向来身体康健,想是风采不减当年。”
“若老夫人高兴,想来两位表哥、怡姐儿、柔姐儿都和灵儿一样,愿意陪老夫人去狩猎。”
老夫人说:“一把老骨头,可不敢乱折腾。”她拉着卫灵儿的手,掌心覆在卫灵儿手背上,叹一口气又道,“记得娴姐儿在时,她也擅长这些,年年要给我猎两头鹿回来,天冷便拿鹿皮子给我做手套、做护膝,怕我受寒。一晃眼,这么多年过去了。”
卫灵儿听老夫人提起舒静娴,心有惊讶。
随后她模模糊糊领会老夫人今日见她大约是为着这个。
之前姨母交待过她,勿要在舒瑾面前提起舒静娴。
而哪怕到今天,从府上的人口中也几乎听不到有关这位舒家嫡长女的事,可老夫人却同她提起。
是不是……
卫灵儿想,是不是舒静娴这一位她从未谋面的大表姐忌日将至?
老夫人的话很快令她确认这种猜测。
“灵儿,你可记得上回,国公爷罚瑾哥儿的事?”
卫灵儿点点头。
老夫人道:“那次便多少是为着他的大姐姐,我这个孙儿,嘴上虽不说,但哪怕过去这么多年,仍在为他大姐姐的死难受。也因为这件事,性子冷清孤僻不少。好在,你和枣儿来了国公府之后,他对弟弟妹妹们也变得关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