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砚钦的眼神不复之前温情,骤然冷冽起来,“谭先生是体面人,吵架于他身份有碍。我自然不担心。再说南南是我的人,我了解她的为人,这姑娘的性子一向温吞得很,她从不和人吵架。”
许卿笑容一滞,忙说:“茶水是不是凉了?要不要给你换一杯?”
“不必,温的刚好。”顾砚钦的嗓音浮在沁凉的空气里。
他低头呷一口茶,语气随意,状似闲话家常,“我记得去年八月许卿老师在宛丘好像有个大型演出是吧?还顺利吗?”
——
机关大院的楼都上了年岁,最近两年外墙刚刚翻新过一次,比姜意南印象中要新很多。
刚刚站在大门外摁门铃时,她就注意到了。
如今进了这二楼书房,她发现书房也翻新了。室内的布局和摆件也都大变了。
除了那扇四纵四横的木窗还立在原来的位置,旁的物件早已不见昔日的影子。
她离开八年,一切都不复往日了。
姜意南还记得她来到谭家的第一天,她站在大门外,一抬头就看见了一扇被夕阳韶染成金色的窗。
老旧的木窗户,装着最古老的毛玻璃,大片日光倾覆在上面,光影流淌间,金光闪闪,片片碎金。
她顿时就感受到了温暖。
寒凉人世那点涓细的温暖,就跟谭秋闻那个人一样,她迫不及待想要抓住。
她问谭秋闻:“那个房间可不可以留给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