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尽数散去, 李胤拧了拧眉靠坐回椅被,问一旁侍奉的福如海,“她走了吗?”
福如海躬身回道“方才奴才派人去看了,此时二小姐已经平安到了慕府。”
李胤眼眸微阖着,有几许不耐, 他点了点头, 薄唇轻启, “你下去吧。”
福如海退了下去,至殿外。
李胤还在疑虑漠北的事, 呼勒部所处位置之重,不可不失, 若是匈奴执意要打,漠北也打得起。只不过刚刚经历西南一战, 大昭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,能没有战乱则最好。
这几日李胤忙着漠北的事都没再见她,慕晚晚自从暖亭回来后,一连做了几日的噩梦,每夜都要柳香守在旁边才能睡得实些。
李胤把尹念真调出了长安,府上父亲又新请进来一个先生,这次来府的先生是长安书院的女学究柳涵菡,长安人氏,父亲为朝中三等公爵,又因父母早逝,家中无人照顾,便一直寄居在祖家,后来成了书院的女学究。
柳涵菡富通诗书,琴棋书画毫不逊色与自家长姐,人也温婉和善,三日后便回来慕府教习慕晚晚。
夜里,慕晚晚又着了梦魇。
雷霆霹雳,她孤身一人跑在大雨里,淋了满身的水,乌发披在肩头,面色苍白,前面仿若没有尽头。
月明星稀,一时间狂风大作。慕晚晚猛地睁眼起身,额头汗水如雨一般淋漓而下。
“小姐…”守在外面的柳香听到围幔里的动静立刻出声,脚步急促地走了过来,她燃了烛,一把掀开围幔,里面的女郎面容憔悴,眼里还氤氲着豆大的泪珠。
慕晚晚怔怔地蜷缩起身子,双膝抱紧,下巴搭在膝盖上。
已经五日了,李胤都没开找她。暖亭失约的事他一句解释都没有。慕晚晚扬唇兀自嘲笑了下,自己一个卑微的外室,有何资格去向他要解释。